大师级AI产品打造哲学公开!谷歌搜索VP自曝谷歌AI搜索幕后原理,AI人机交互正在变得极度人性化! 原创

发布于 2025-10-14 13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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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| 云昭

谷歌的强大,似乎已经刻在它本身的血脉之中。ChatGPT一夜之间颠覆了世界,首当其冲的就是谷歌搜索。

在搜索的逻辑日益向着大模型靠拢的态势之下,而谷歌也是最先警醒、奋起直追、直至重回大模型Top的不二巨头。

如此一个巨头,实力强悍、却似乎偏偏没有“大象”的笨拙。

不仅在大模型方面,谷歌已经成为名副其实可以和OpenAI并驾齐驱的顶尖实验室。而且事实上看,在搜索等产品方面,谷歌并没有向外界所预期的那样,市场份额并没有被ChatGPT抢走,反而获得了增长。

据今年3月份的一项数据统计,2024 年,谷歌的搜索量超过 5 万亿次(是ChatGPT的 373倍),即每天约 140 亿次,占据 93.57% 的市场份额。而ChatGPT每天收到约 3750 万条类似搜索的提示,市场份额仅为 0.25%。这一比例甚至低于微软必应 (4.10%)、雅虎 (1.35%) 和 DuckDuckGo (0.73%)。

答案就是,谷歌本身也在AI时代快速演进着。

几天前,谷歌搜索产品VP Robbi Stein做客知名播客栏目Lenny’s Podcast,流出了不少劲爆的内容。

比如,Stein 透露,谷歌搜索经历了一年的快速转型期,其中最为关键的是:AI模式下的谷歌搜索体验变革。

再比如,他还指出,AI并非替代搜索,而是一种“扩张的力量”。一个很明显地例子,Google Lens,如今视觉搜索量同比增长 70%,规模已经是数百亿级。

Stein甚至不小小曝除了谷歌自家AI搜索的幕后原理:

当我们的 AI 生成回答时,它其实会执行一个叫 query fan-out(查询扩散) 的过程。简单说,模型会把谷歌搜索当作一个工具来“自我研究”。

如果你的网页在这些查询中表现得“极度有用”,那它就有更高几率被模型选中。

此外,Stein 在加入谷歌前还打造、运营过许多知名的产品,比如大家都很喜欢的 Instagram,在他负责之下,成功将其推向了5亿日活用户。

那么现如今,AI时代的产品打造之道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?

Stein指出,AI产品成功的不二法门就是持续改进,“成年人会‘习惯一切不便’,但孩子会问‘为什么’。”

他举了Instagram的、“Close Friend”功能的例子。一开始上线功能后才发现彻底失败了。最初的设计混乱和命名不当,但经过几次迭代,通过数据分析,简化操作流程,调整命名策略以及优化用户界面,它又奇迹般地彻底爆发,成功将其转变为广受欢迎的功能,该过程耗时两到三年。

可以说是完美的阐释了乔布斯那句:“创新绝对不是一个绝妙的点子那么简单!”

“理解用户需求、解析问题、设计清晰、保持谦逊。”

这里有很多其他打造产品的心得分享,如何识别产品的增长点、增长策略如何制定、如何平衡产品创新和优化等等,绝对堪称大师级产品课程,免费讲给各位了。

也有不少有意思的幕后故事。比如谷歌AImode的推出,竟然是因为发现很多用户输入“XXX ai”是为了唤醒AI,非常有趣。

谷歌正在忙着在产品层面上做哪些尝试?AI产品打造都需要做哪些准备?

话不多说,这就为大家奉上干货。如果你也在大模型时代考虑开发AI产品,“墙裂”推荐大家来研究一下这期播客内容。建议收藏细读。

站在谷歌最大变革前沿的产品打造者

备注:本期嘉宾是 Robby Stein,谷歌搜索的产品副总裁,负责整个 Google Search 体验,包括新的 AI Overviews、AI Mode、多模态体验(比如 Google Lens)、排序算法等等。他正站在谷歌历史上最大变革的前沿。

在加入谷歌前,他是 Instagram 的产品负责人,主导推出了 Stories、Reels、Close Friends 等功能,把 Instagram 推向了5亿日活用户。他还和 Mike Krieger、Kevin Systrom 一起创办了 Artifact。很少有人能在两个全球级消费产品上都有如此影响力。

Robby 将分享他在打造成功消费级产品上的经验,也会谈谈谷歌在 AI 领域的方向。

Lenny:……非常感谢 Robby 来到节目。真是个录播客的好时机。上周,Google Gemini 成为了 App Store 第一名——我现在打开手机它还在榜首,甚至超过了 ChatGPT。没人想到会这样。大家一直在问:“谷歌到底在干嘛?为什么做不出真正面向消费者的 AI 产品?”现在终于有了答案。

Stein:确实,背后有很多人共同努力。

Lenny:感觉谷歌内部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,尤其是在 AI 消费级产品这块。Gemini 的崛起是不是这种转变的结果?

Stein:是的,我现在在谷歌是“二进宫”了——之前也待过中间去了别的地方,现在又回来。我能感觉到整个团队有一种强烈的专注与执行力。领导层当然起了作用,但更重要的是,我们和 DeepMind、以及其他研究团队之间的协作越来越紧密。优秀的研究者和产品团队结合在一起,就能以惊人的速度推进。

很多人喜欢把转折归因于“一次变革”或“一位领导”,但我觉得更像是长期复利——日积月累地改进模型、优化体验、打磨产品。突然有一天,一切就达到了临界点。

搜索已死?谷歌搜索变得更强了

Lenny:过去两年,ChatGPT、Perplexity 等产品出现后,大家都喊“搜索已死”,但从数据看似乎并非如此?

Stein:对。用户依然在用搜索,只是问题变得更复杂。搜索的需求面太广了,从缴税网页、价格比较、作业问题到旅行路线。AI 并没有替代这些需求,反而让人们能问出更多的问题。AI 是“扩张”的力量。

比如 Google Lens,如今视觉搜索量同比增长 70%,规模已经是数百亿级。用户拍一张鞋子问“在哪里买”,或拍作业问“这题不会”,甚至拍书架问“我接下来该读什么书”,AI 都能回答。这是搜索的新增长点。

下一代搜索:谷歌AI Mode有什么不同

Lenny:你们最近推出的 “AI 模式”(AI Mode)我觉得还没被足够讨论。它和传统搜索是什么关系?

Stein:AI 模式其实整合了三大组件:1️⃣ AI Overviews —— 页面顶部的快速答案,很多人已经在用。2️⃣ 多模态搜索(Google Lens) —— 让你“拍照即问”。3️⃣ AI 模式本身 —— 把这些能力整合成一个完整的对话式搜索体验。

AI 模式基于最前沿的模型,可以理解谷歌内部庞大的知识体系。比如:

  • 谷歌购物图谱里有 500 亿个商品数据,每小时更新 20 亿次价格;
  • 地图里有 2.5 亿个地点;
  • 还整合了金融、网页上下文等信息。

换句话说,现在你可以“和谷歌对话”,而不是“输入关键词”。

Lenny:所以它未来会和主搜索完全融合?

Stein:会的。现在它们在逐步靠近。AI 模式是下一代搜索体验的核心,最终用户不需要分辨“我是在 AI 模式还是普通搜索”。输入自然语言、问复杂问题,系统就会自动调用相应的 AI 能力。

比如输入五句话的问题,Google 会在顶部生成 AI 概览,你也能继续深入对话。视觉搜索同理。整个体验会变得流畅、一致。

搜索重回自然交流的本质

Lenny:我最近和 Brian Balfour 聊到一个观点——创业的核心是“在巨头创新前先拿到分发”。现在感觉谷歌终于开始真正“创新”了。

Stein:我们发现,用户本来就在尝试从谷歌获取这些 AI 能力。比如他们上传照片问复杂问题,或者输入长句、自然语言描述。以前的搜索是关键词,现在人们直接用完整语句提问。这是巨大的转变。

用户可以直接问:“帮我找个适合约会的餐厅,我已经去过这四家,想要户外座位,而且我朋友对某种食物过敏。”——这种问题现在谷歌都能处理。这正是我们最兴奋的方向:让搜索重新回到“自然交流”的本质。

Lenny:这很有意思。我们好像又“兜了一圈”回去了。早年有个叫 Ask Jeeves 的搜索引擎,它的理念是“像问一个人一样去提问,它会给出一个很好的答案”。后来大家都转向了谷歌的模式——“直接输入关键词,学会谷歌喜欢的方式”。现在我们又回到了“直接问问题,它会给出一个好答案”的时代。

Stein:是啊,他们当时的想法其实挺超前的。虽然那时候技术还不成熟,但他们抓到了方向——只是世界还没准备好。

独特之处:谷歌AI搜索的幕后原理

Lenny:哈哈,是的。那你怎么看最近大家讨论的 “AEO(AI Engine Optimization)”——算是 SEO 的进化版吧?我猜你的答案可能是“别纠结,专注做出优秀的内容”。但总有人想知道:在 AI 搜索结果里“被选中”的逻辑是什么?内容创作者该怎么应对?

Stein:当然可以聊一点“幕后原理”,因为理解机制确实能帮助大家判断该怎么做。当我们的 AI 生成回答时,它其实会执行一个叫 query fan-out(查询扩散) 的过程。简单说,模型会把谷歌搜索当作一个工具来“自我研究”。

举个例子:你可能在问某款鞋。AI 不会只用你的原始问题去搜,它会自动生成几十个相关的搜索查询,在后台并行搜索、调用各种实时数据接口。所以虽然是 AI 在回答,但它本质上确实“在搜索”。只是执行的人不是你,而是模型。

每一次搜索结果都会对应一些网页内容。

如果你的网页在这些查询中表现得“极度有用”,那它就有更高几率被模型选中。你可以参考谷歌那份著名的 人类评估指南(Human Rater Guidelines)——那是我们几十年来研究“什么是优质信息”的结晶。

核心问题包括:

  • 你是否满足了用户的真实意图?
  • 你是否提供来源和引用?
  • 内容是否原创?还是重复了网上已有的几百遍?

这些“好内容”的信号仍然非常关键。因为最终 AI 也是在“研究、筛选信息”,判断“这是不是一个好答案”。如果内容能回答得深入、有依据、原创度高——它就更容易出现在 AI 回答中。

我给创作者唯一的建议是:想想现在的人在用 AI 搜索什么。他们的问题比以往更复杂——尤其是“建议类”“如何做类”“多维度需求”的问题越来越多。

所以要思考:AI 用户的真实意图是什么?我的内容是否正好能解决这种问题?这是最实用、最接地气的思路。

Lenny:你刚提到 AI 在后台执行上千次搜索,这点挺有意思。是不是说,这其实是和其他流行聊天机器人完全不同的底层机制?因为其他模型并不会实时去搜这么多网页。

Stein:没错,这正是谷歌 AI 的独特之处。当然,它也有“参数记忆”(parametric memory)和推理能力,这是模型的基本功能。但我们特别为“信息任务”设计了它——也就是让它成为最擅长找准、验证信息的模型

所以它不仅会生成回答,还会去查证信息、核对来源。谷歌 AI 能直接访问谷歌搜索信号体系,包括垃圾内容识别、权威性评估等机制。

举个例子——它会判断“哪些内容可能是 spam,不适合引用”,也会识别“这是最具权威、最有帮助的信息”,然后在回答中标注来源并附上链接。我们设计时就是以这种“信息可信度”为核心。

AI产品正在“极度人性化”

Lenny:你现在已经打造过很多 AI 产品了,不只是 Google Search,还有 Artifact、Instagram 的算法系统。在这个过程中,有没有什么让你自己意外、但觉得大多数人还没真正理解的经验?

Stein:最近几周我最大的体会是:AI 的人机界面,正在变得“极度人性化”。以前你要花很大功夫去“教”AI 做你想要的事——写提示词、反复调整,就像训练一只机器人。

但现在,模型越来越能理解上下文,你几乎可以像和人说话一样给它指令。几个月前,要让模型调用一个 API,你得额外训练、上传文档、进行微调。而现在,你只需要用自然语言描述:

“我是一家创业公司,这里是我的内部数据、API 地址、schema 结构。当遇到这种类型的问题时,请务必调用这个接口来确认信息。”

模型就能自动理解、推理、调用工具或执行代码。它会自己分配“思考预算”,决定何时调用代码执行、何时推理。这是一种非常新的能力——它让“构建复杂 AI 应用”的门槛大大降低。

换句话说:未来你不需要做繁琐的微调(fine-tuning)就能构建出非常强大的系统。这意味着 AI 的“创造力”将被极大解放。

Lenny:你让我想起之前的嘉宾 Sheena Goenka。她在 Google Meet 做产品经理,负责“让产品更有愉悦感”。她说,Meet 后来能击败 Zoom,是因为团队不只是想“做最好的视频会议工具”,而是想“让视频会议尽可能像一次真实的人类会面”。这和你刚才说的 AI 感觉很像——目标不是技术更强,而是让交互更像和人对话。

Stein:是的,这其实是一个共同的趋势:我们在追求“更自然的人机交互”。

体现持续改进,如何理解?对现状保持不满足

Lenny:你职业生涯里打造过那么多成功的产品(Instagram Stories、Reels、Artifact、Google AI Mode……)。你提前告诉我,今天你最想分享给产品经理们的一句话是——“体现持续改进(Embody Relentless Improvement)”。这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你觉得它这么重要?

Stein:我认为你需要具备两种气质:

1️⃣ 极度的执着(Relentlessness)——持续投入、永不松懈;

2️⃣ 不断让一切变得更好(Make Things Better)

这背后有个故事。我在 Instagram 时参加一次全员会,主持人让大家说一个“形容自己的词”。我当时在后台赶紧给我妻子发消息问:“用一个词形容我?”她回了我一个词——“不满足(dissatisfied)”。

我当时有点无语——不是“体贴”“善良”,而是“不满足”?但她又补了一句:“这不是坏事。你之所以不满足,是因为你希望世界更好。”

后来我越想越觉得,她说中了关键:真正的创造力,往往源于对现状的不满足。最好的产品团队,总是对自己最苛刻、最不满足。他们永远在问:“为什么还不够好?”

有一次 Tony Fadell(iPod 之父)在 TED 上讲了个故事:

他说成年人会“习惯一切不便”,但孩子会问“为什么”。

比如水果上的小标签——每次撕都会破坏果肉、粘手、扔不进垃圾桶。

而最好的产品人,就是那些看到这种事会说:“为什么不能更好?” 的人。

Lenny:你自己在产品中有没有这样的例子?

Stein:有的,比如 AI 模式(AI Mode)。我们发现用户开始在搜索里输入“xxx ai”,就是想“触发 AI 模式”。这说明我们没满足他们的需求。于是我们决定干脆重新构建整个体验,让 AI 模式随时可用。那一刻其实就是“不满足”的体现:看到问题,受不了,必须改。

更好,还是更赚钱?如何平衡

Lenny:最后一个问题。产品经理往往有两种取向:一类专注“让产品变得更好”;另一类专注“指标驱动(KPI、目标)”。你怎么看两者的关系?

Stein:我不认为它们对立。“让产品变好”其实是愿景或问题的起点——而“指标”是验证方向是否正确的工具。

一个好产品往往从“问题”出发:“这个体验太糟糕了,有没有更好的方式?”然后你才去构建解决方案。

指标的意义是:帮助你判断改进是否有效。比如留存率(D7、D30、D90),是看产品是否被持续使用的信号。如果曲线平滑、没有人流失,说明产品开始真正“被需要”。最终,你要靠这种持续的反馈循环,不断让产品更好。

Stein:这其实是另一个“关卡”——你得问自己:这个东西到底能做多大?是个小项目?中型项目?还是可能变成大事?我认为,大多数公司都想做成“大事”,但没人能一开始就大。每个产品都得经历那段旅程。没有哪个产品一出生就巨大。哪怕那些看似“一夜爆红”的产品,其实在早期也是从小团队开始的,也许就一两百人。

Stein:所以,我认为必须有“数据意识”——你得靠指标去判断自己是否走在正确的方向上。然后当产品真的变大后,你依然需要指标作为你的“导航仪”。举个例子:如果核心指标某一周下降了 5%,你就得立刻问——问题出在哪?你要迅速做“根因分析”:是某个地区?某个设备?某个用户群?某个场景?找到问题所在之后,你才能对症下药,修复那个环节。修复之后,增长又会回来。所以,这是一种持续循环:你必须清楚自己操作的系统是什么、手里有哪些“仪表”。就像飞行员一样——这些仪表能告诉你飞机的状态,但不会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飞。那一步,得靠你自己思考:如何让它变得更好?

如何看待产品抄袭、模仿?

Lenny:刚才这段就像是一堂“产品优先级大师课”了。说到爆款产品——你曾主导 Instagram 的 Stories,那是当年一个非常有争议的发布,因为它几乎照搬了 Snapchat 的模式。回头看,那次决策你们是怎么讨论、怎么决定的?

Stein:那次发布其实有几个重要的教训。后来我们又推出了 Reels、更新了私信、优化了信息流排序……在我在 Instagram 的那几年(2016 到 2021 年),是产品密集创新的黄金阶段。这些项目的共同点是:你必须真正理解用户为什么使用你的产品。有时候,这种理解会让你意识到——某种新的内容形式其实在动摇你的根基。外部世界出现了“更好的方式”,你得正视它、学习它。并不是所有伟大的创新都得出自你自己。很多伟大的创意,最终都会演变成行业通用的“格式”。关键是你能不能把它变成自己的东西。要让你的产品始终为用户提供最好的体验,就得不断从外部学习。

Stein:以 Stories 为例,我们当时问自己:Instagram 的核心是什么?是“分享生活、连接他人”。如果有一种方式能让人们更轻松地分享、降低发帖压力(没有点赞、内容短暂存在、全屏沉浸),那它就是一种极佳的表达形式——Snapchat 的发明确实很聪明。我们没有把它看作“敌人”或“威胁”,而是思考——怎么把这种形式融入 Instagram。一开始我们尝试过“让主 Feed 支持短暂内容”,但那失败了。你不能强行让一个根深蒂固的产品承担完全不同的功能,那样只会毁掉它。所以我们决定做一个新的模块,但又让它自然融入主产品。

Stein:我们加入了很多 Instagram 式的创意:比如霓虹画笔、滤镜、上传高质量相片等——这些在 Snapchat 当时是做不到的(他们甚至不允许上传照片)。我们在每个决策上都坚持:用户的自由度要更高,体验要更顺滑。还有一个小例子:Snapchat 的故事播放无法暂停,我们觉得这很反人性。所以加上了“按住暂停”功能——这是个小改动,但影响巨大。这些细节让 Stories 真正“属于 Instagram”。发布后,效果惊人。有人甚至说,“感觉以前的 Instagram 顶部少了点什么,现在终于完整了。”这说明——有时候,一个看似“模仿”的功能,反而能完成产品的自然进化。

Lenny:那时候很多创业者骂你们“抄袭”。你们内部怎么看?

Stein:我们当时的关注点其实很单纯——为用户创造他们想要的体验。如果这种表达方式能更方便地分享生活,那为什么不提供?拒绝它,其实是在剥夺用户使用更好产品的机会。

Stein:“故事”这种格式后来成了整个社交网络的通用语言,就像当年的 Feed。Facebook 发明了 Feed,但现在几乎所有产品都有自己的 Feed。好形式会变成“基础结构”,关键是怎么用、怎么让它适配你的产品语境。

如何寻找新的增长点、AI创新的共性

Lenny:说到“改造成熟产品”,你在 Instagram 和 Google 都经历过。两者都已是巨大的系统——但你都能带来新的增长。很多人都想知道:进入一个成熟产品后,怎么找到新的增长点?

Stein:首先,要有谦卑之心。能为数亿人使用的产品工作,本身就意味着——你必须一直敬畏用户。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懂。产品就像高尔夫球,一旦你觉得自己打得好,下一个球就会飞进树林。

所以我总是先去理解:用户为什么用这个产品?产品的哪些部分在增长?哪些在成熟?哪些在下滑?以 Instagram 为例,从公开动态到“轻量化分享”的转变非常明显。用户越来越偏向 Stories、私信等私密场景。而每一次用户习惯的变化,都是新的增长契机。我常用“Jobs to be Done”(待完成的任务)框架思考——用户真正要完成的“工作”是什么?他们在用你的产品解决什么问题?理解了这个因果关系,才能构想出“下一阶段”的产品形态。

比如在 Instagram,不是去“让方形照片更方”,而是思考:用户其实想以新的方式表达生活。在 Google,也一样——用户真正的问题是:“我该怎样更自然地问一个复杂的问题?”这种思考方式,才会引导你做出像 Stories、Reels 或 Google AI 这样的全新形态。

Stein:这些创新有一个共性:它们不是替代,而是补充。Stories 没有取代 Instagram,它让 Instagram 变得更完整。Google 的 AI 模式也是如此——不是“重做搜索”,而是“拓展搜索”。关键是如何“让新功能在原体系中有机存在”。它要有自己的特征,但也要与主产品协调。比如 Stories 的视觉语言、交互节奏、使用路径,都保持一致但又有差异。Google 的 AI 模式也遵循这个原则——它是全屏体验、可展开、可对话,用户自然能理解这是“另一种模式”,而不是“另一款产品”。

Stein:很多公司失败的原因就在于——他们直接“移植”别人的成功模式,但忽略了自己用户群的差异。每个系统都有自己的文化、预期和语义场,你得尊重它。学习别人,不等于复制别人。

优化还是赌全新方向,怎么取舍

Lenny:说得很到位。这让我想到产品资源的取舍问题:你怎么平衡“优化现有产品”和“赌全新方向”?

Stein:我认为要靠系统性、数据驱动的判断。每个功能都有它的增长曲线。早期快速增长,随后进入成熟期,再到边际回报递减。当你发现:“就算多投 50 个人,这功能也不会再带来明显增长”,那就是该寻找下一个增长引擎的时候了。这种判断往往伴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——用户期望变了、市场饱和了。这时候就得回到“第一性原理”,去思考新的方向。

Stein:当你找到新的增长点,就重新进入“发现—优化—放大”的循环。每个迭代带来 4%、10%、20% 的提升——这说明你还在正确轨道上。所以,指标就是你的导航系统。它不会告诉你“该往哪飞”,但会告诉你“飞得稳不稳”。如果没有这种度量,你可能会以为自己做得很好,但实际上没人使用、没人关心。

Lenny:所以你基本上是在跟踪每个产品的“S曲线”,判断它是不是已经到达平台期,从而决定资源投向。

Stein:没错。

AI Mode的诞生过程

Lenny:或许我们可以聊聊 AI Mode 的发展历程——它是如何诞生、经历了哪些阶段,又是怎样成为 Google 搜索体验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的。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你们怎么决定值得下注?又是如何一步步推进、扩大规模的?

Stein:我想最早的起点,其实是 AI Overviews ——那是我们第一次把生成式 AI 引入搜索。我们注意到,越来越多的人在搜索框里直接输入自然语言问题。于是我们想:能否提供更有帮助的上下文、链接,带他们深入探索?这就催生了我们第一版能做到这一点的模型。

Stein:接着,我们观察到用户希望更直接地与 AI 交互、能追问问题。这就需要一种新的交互形态,而不是把所有功能都塞进传统的搜索结果页。于是我们组建了一个非常小的团队——几位技术负责人、两三个设计师——尝试一个假设:如果我们提供一个“全新页面”,像打开一个空白文档那样,用户可以直接提问、追问、与背后的 AI 对话,会怎样?

Stein:我们为此增强了模型的能力,让它能主动搜索、有推理能力、能进行多轮对话并保持上下文。最初团队大概只有 5 到 10 人。

Lenny:这个团队大概是什么时候成立的?

Stein:大概是一年前。

Lenny:就是去年这个时候?

Stein:对,大约一年前开始,我们做出了一个早期版本,虽然整体表现一般,但偶尔会闪现惊艳的“高光时刻”。就像打高尔夫一样,你击中完美一球的那一刻,会觉得一切都对上了。

Stein:我还记得有次我和女儿一起规划出游,它帮我找到了公园信息、官网链接、地图、步行路线等,非常有用。那次体验让我意识到:我们应该继续推进。当然,这背后也有大量组织支持和领导层推动。但最初,它确实像一个创业项目:先做出能“感觉到”的原型,然后找到那个“行得通的版本”,再投入构建。最终,我们推出了第一个 Labs 实验版

AI Mode的魔力时刻

Lenny:所以第一个重要里程碑,是你们意识到——它真的“有魔力”?

Stein:对,那种“魔法”感让我们确认方向没错。在发布到 Labs 之前,我们还邀请了大约 500 位外部“受信测试者”试用——其中不少是朋友和家人。我们希望他们能直说“哪里烂”,因为初期肯定有问题。他们会不断发截图、反馈 bug、吐槽逻辑错误。经过几轮打磨,体验终于稳定下来,测试者反馈也越来越积极,我们才决定放开给更多用户试用。当我们在美国全面开放时,就能从更大规模的真实查询数据中持续优化它。之后,我们开始拓展到更多国家和语言。

Lenny:Google 能在一年内,从构想到大规模上线、彻底改变搜索体验,这实在令人意外。是什么让这一切发生得这么快?是领导层拍板推动,还是组织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化?

Stein:我觉得,当你意识到这是一个必须在关键时刻为用户交付的技术转折点时,组织的动力就会彻底改变。用户在寻找信息时,很多问题我们原本无法很好解答,而这项技术能让我们做到——这就形成了强烈的紧迫感。当然,外部环境也在推着走,整个市场节奏极快、竞争激烈。对我们来说,这是一次激动人心的机会窗口。我相信,未来一年的产品形态,会定义未来很多年的使用习惯。至少对我个人而言,我感到一种责任——要把最好的、由 AI 驱动的 Google 呈现给用户,让他们能轻松获取世界的信息。

AI Mode 跟ChatGPT的最大差异

Lenny:确实,用户习惯正在快速重塑。像 ChatGPT 的崛起,速度让人震惊。我猜 Google 也会担心用户从“搜 Google”转向“聊 ChatGPT”。现在在 AI 产品榜单中,Google 的 App 仍有五个上榜,说明局势仍在可控范围。那你怎么看 AI Mode 与 ChatGPT、Claude、Perplexity 等产品的定位?是直接竞争吗?

Stein:AI Mode 是一个让人们可以自然地向 Google 提问任何问题的方式,它是为“信息获取”而设计的基础设施。它的目标,是在你规划旅行、研究课题、购物时,提供真正有帮助的回答和可靠的来源链接。我们不会重点投入“创意型任务”,比如生成内容或帮你制作表格图表。那不是我们的方向。我们的重点是:让人们在 Google 上提问,就能获得完整、准确、有上下文的知识,并能回溯到权威信息源。这就是 AI Mode 和其他“聊天机器人式产品”的最大差异。

Robby的核心产品哲学

Lenny:明白了,AI Mode 不是“你的心理咨询师”。那再往上看——你参与过这么多成功产品,如果要总结两三条核心产品哲学,你会怎么说?

Stein:我通常想到三点(要我写本书,大概就三章):

第一章:深入理解人。就像《与运气竞争》(Competing Against Luck)里说的那样,用户不是“使用”产品,而是“雇佣”它来帮自己完成某件事。比如那句经典的比喻:“人们不想买钻头,他们想要墙上的孔。”你得搞清楚他们真正想完成的是什么,才能做出好产品。

第二章:用分析的严谨性理解问题。指标下滑时,不只是看表象,要去挖根因。Instagram 的“亲密好友”功能最初失败,就是因为在很多市场被误译成“最好的朋友”,结果大家只加了一个人,自然没人互动。——这就是没看清问题本质。

第三章:追求清晰,而非聪明。很多人想靠“新奇设计”来区分产品,但真正有效的,是遵循人类已经理解的设计语言。就像 Don Norman 在《设计心理学》里讲的门:如果设计太对称、太漂亮,用户反而分不清是推还是拉。我们也常犯这种错——想重新设计图标,而不是用全世界都认得的“相机”图标。结果花里胡哨,却没人看懂。清晰永远胜过炫技。

Stein:哦,还有第四点——保持谦逊。永远怀疑自己、倾听用户、保持被推翻的可能性。这其实是所有好产品团队的底层共识。

Lenny:我很喜欢你刚才那三点。尤其是第三点——“保持清晰”,我觉得 AI Mode 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个完美例子。它没有故弄玄虚,就是直白告诉你:这就是 AI 模式。

Stein:我们内部也讨论过这件事。你看浏览器标签页的时候,“AI Mode” 一眼就能看懂。如果我们起个模糊的名字,用户反而要花时间猜“这到底是什么”,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。

Lenny:总结一下,其实这三点已经可以写成一本“产品成功指南”了:第一,深入理解用户的问题——他们“雇佣”你的产品是为了解决什么?第二,用数据去验证你是否真的解决了那个问题。第三,保持极度的清晰——清晰胜于聪明

Stein:对,而且要清晰并且谦逊

Instagram的“亲密好友”从天崩到天秀的逆袭

Lenny:对,清晰又谦逊。那能不能举个更具体的例子?比如某个产品最初的问题是什么,后来你们怎么一步步理解、修正,并最终找到那个简单而有效的解决方案?

Stein:其实最典型的例子就是 Instagram 的「亲密好友」(Close Friends)。这个功能最初花了两三年才做成功。刚上线的时候彻底失败了。功能的概念很简单:用户可以创建一个仅限特定好友可见的列表,然后发「仅亲密好友可见的限时动态」(绿色圈圈的故事)。这个机制现在很受欢迎,但刚开始时一团糟。我们最早的设计是一个“系统级”的功能:用户既能发动态(Stories),也能发普通帖(Feed),甚至还有“亲密好友档案页”。比如我去看 Lenny 的主页,如果我们是 Close Friends,我就能看到他额外发的一些内容。我们当时觉得这太棒了,于是上线了。结果——彻底失败。

Stein:为什么?因为它既混乱又不合时宜。动态本该是轻松随意的,而在主 Feed 里突然出现模糊、脆弱、情绪性的照片,就显得特别违和。视觉上也让人困惑:动态里的绿色圈圈和 Feed 上的小绿点含义不同,结果用户根本看不懂。

Stein:还有个关键问题是命名。最初这个功能叫 “Favorites(最爱)”,于是大家只加了两三个人进去——根本没有形成真正的“亲密圈”。后来我们深入分析发现,用户真正想做的,其实是在小范围里表达脆弱和情绪,建立联系。他们想发一句“有点孤单”或“最近不好过”,然后希望朋友能私信回应。

Stein:换句话说,这个功能的“工作任务(Job)”不是展示,而是建立连接。如果没人回私信(DM),这个功能就“失败”了。它解决的是一种“情感任务(emotional job)”,而不只是实用功能。于是我们开始反复简化:去掉多余入口、统一命名、重新设计列表。我们发现:当用户的亲密好友列表达到 20~30人 时,互动率显著提升。因为在这种规模下,至少有一两个人会回 DM,让用户感到“被连接”。

Stein:于是我们把整个系统围绕这一点重建:——限定只在 Stories 里使用;——把名字改成 “Close Friends”,强调这是“亲密圈”,不是“最爱”;——加入算法推荐列表,帮用户轻松添加 20~30 个朋友;——把“绿色圈圈”移到动态封面外层,让人一眼就能明白“哦,这是给我看的私密故事”。

Stein:这一轮改版之后,功能彻底爆发。它从一个彻底的失败,变成了 Stories 里最受欢迎的功能之一。

Lenny:太棒了,这个例子太生动了。你刚才提到,这整个过程花了两三年?

Stein:对,这是我在 Instagram 做过最久的项目之一。但我们坚持下来的原因,是因为在早期调研中发现——用户普遍有“受众焦虑”。他们不发 Story 的原因往往是:“前任也在看”、“老师在看”、“某个会评头论足的朋友也在看”。这让我们意识到,核心问题不是功能复杂,而是用户没有安全的分享空间

Lenny:这是不是和当年流行的 “小号 Instagram(Finsta)” 有关?

Stein:是的,完全相关。那时候很多人会开 “Finsta”(Fake Instagram,小号)或 “Binsta”,甚至一层层分账号,直到只留最亲密的人。大家其实是在“黑用” Instagram,创造一个更小、更私密的圈层。我们看到了这种趋势,于是决定:不如把这种需求产品化。

Lenny:你们是怎么测试这些功能的?比如是随机国家灰度上线?

Stein:对,我们一般会在几个国家试点。印象中「Close Friends」最早在 澳大利亚 测试,因为那里的反馈机制更容易观察。

Lenny:所以不是每次都选澳大利亚?

Stein:不完全是,但澳大利亚和加拿大确实常被选——方便团队快速获取用户反馈。

为什么不推崇小团队轻资源的做法

Lenny:好,我想换个方向聊。现在很多人推崇“小团队、轻资源”的做法,但你似乎持相反观点——认为要打造真正具有突破性的产品,其实需要大量资源投入。能讲讲你的经验吗?

Stein:当然。确实,有些经典案例是小团队造出大影响力的产品,但这并不适用于所有情况。现在有点形成了一种“精益文化崇拜”——小团队、快速试错、随时推倒重来。这种方式在早期验证方向时有价值,但对于需要技术突破、面向大规模用户的产品,往往是不够的。

Stein:你看像基础模型的研发,动辄数百人、数年时间,但这种投入带来了巨大的技术飞跃。我在大公司内部经常看到相反的情况:团队太“精简”,项目始终达不到临界质量,最后半途而废。

Stein:当然,也不能一开始就堆人。关键在于找到平衡点。比如 Instagram 的 Close Friends 项目,因为团队太小,迭代速度极慢。要是创业公司早就撑不下去了。

Stein:所以我认为,真正要问的问题是:“为了做出一个伟大的版本,我需要怎样的团队配置?”不要盲目迷信“小即是美”。

再熟的朋友也不大会撑场面

Lenny:这确实和现在社交媒体流行的“精益神话”不太一样。那你怎么判断什么时候该“扩队”?

Stein:我一般看两个关键时刻:一是内部信念建立——你自己和团队都真心相信这个方向;二是外部验证出现——哪怕只是 20 个真实用户在持续使用并获得价值。

Stein:你很快就会发现——就算是朋友,也不会因为熟就帮你撑场面。如果他们在用,那就是因为它真的有用。当你验证到这一点,就该考虑扩大团队、打磨更成熟版本、正式发布。

Stein:最终目标是:不是快速造个原型,而是做出真正好的产品。而要做到这一点,你需要投入足够的资源和合适的人。

Lenny: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,这也是我最近一直在问很多站在 AI 前沿的人。你有孩子,对吧?在 AI 逐渐成为生活重要部分的过程中,你有没有在思考,应该如何帮助他们去学习、去成长?

Stein:我家孩子还小,现在我主要做的一件事是让他们多接触“实时版”的 AI,就是可以直接对话的那种。巧得很,我们这周刚刚从 Google Labs 推出了一个功能叫「Search Live」,你可以像和人聊天一样,用语音和搜索对话。比如开车的时候,你就可以直接和它说话、问问题。

Stein:所有你能在 Google 上查到的知识,现在都能通过对话获得。我发现这种方式对孩子特别友好。他们放学回家就会跟我说:“我刚刚在跟 Google 聊天。”然后他们打开我的 app,点一下「Live」按钮,就开始对它说话。

Stein:他们会问动物的问题,会问历史知识,或者聊他们在学校学到的东西。这种学习方式非常自然,我觉得这比我教他们任何其他东西都更能让他们真正“AI 原生化”。

Lenny:哈哈,这样的家长生活会不会太轻松了?孩子有问题就去问 AI。不过我觉得这没坏处。所以这个功能是在 Google Search 的 app 里?要怎么打开?

Stein:对,直接打开 Google App,现在首页就有一个「Live」按钮,点进去就是。它其实是 AI 模式的实时语音版本,全屏体验,界面会提示“开始说话吧”。

看好AI玩宠赛道:海盗鹦鹉

Lenny:有人做了个项目我超喜欢——一个叫 Eric Antonio 的人做的。他教你怎么在一个毛绒玩具里塞个小音箱,然后把音箱接到 Google Live 或其他语音 AI 上。再加个磁铁,就能把这个“AI 鹦鹉”放在肩膀上,小孩可以直接和它聊天。比如你可以设定成“用海盗的语气说话”,孩子就会和一个“海盗鹦鹉”聊天。

Stein:哈哈,这太有趣了。

Lenny:真的很好玩,大概十五分钟就能搞定。你只要拿个小刀把玩具打开,把音箱塞进去,再缝好就行。我给我侄子做了一个,他现在整天拿着鹦鹉“找宝藏”。

Stein:太可爱了,我一定要试试看。

Lenny:你有没有一句常常提醒自己的座右铭?

Stein:有的——“保持好奇心。”我甚至一度想给公司起名叫 Curious。因为无论是做事、理解世界、理解别人、甚至是教育孩子,“想知道更多、敢于发问”,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事。

不要觉得自己什么都懂。

参考链接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kOnsqqVbIeY

本文转载自​​51CTO技术栈​​,作者:云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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